[双花]遗忘之前（三）
文/苏小堇
*［龙族paro。］
*［主双花，有喻黄出没，有私设，中篇。］
*［大概是BE？］
*［高三党表示更文这件事主要看老师- -］
*［食用愉快(๑•̀ㅂ•́)و✧］
*［前文>> 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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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生命中有大段的时光只能独自前行，即使注定相爱却偏偏无法相遇，他们也能慢慢地靠近，最终将生命的轨迹重合在一起，像齿轮般紧紧啮合。
——再也，再也，不会分开。
007.
孙哲平下定决心要离开的那天，张佳乐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内生死未卜。
“我已经向校长提出了申请。”病床上的人面无表情，挺拔的姿态不像一个重伤的病人，唯有苍白的脸庞以及层层包裹的绷带诉说着他现在还很虚弱这一事实，然而他的声音却是中气十足的，每一个音节都铿锵有力，“他批准了。”
“如果这是你最后的决定，我尊重你的选择。”良久的沉默后，喻文州不愠不火地开了口，他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平稳，没有丝毫波澜，“不过我还是劝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张佳乐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没有人可以保证他真的能够醒来。最坏的情况，他可能会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即使这样，也没关系吗？”
“我会等他醒来的。”孙哲平答道，“我们需要一个告别，最后的告别。”
“呵。”原本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的黄少天忽然冷笑出声，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去猛地拎起孙哲平的衣领，“最后的告别？你开什么玩笑？你觉得张佳乐会接受这样子的结果吗？”
孙哲平冷冷地看着一脸怒气的黄少天，平静地说道：“无论他接受或是不接受，这都是我目前为止所能想到的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仅此而已。”
“你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少在那里自说自话了！”黄少天用力攥紧了孙哲平的衣领，指关节泛白，“你有问过张佳乐的意愿吗？他说过想要这种结局了吗？你凭什么擅自替他做决定？他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奋力挣扎着想要醒过来，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百花全灭，现在是他最需要你的时刻，你却要在他醒来时告诉他你要离开他，你让他怎么办？”
“你才是不要在那里自说自话了，张佳乐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孙哲平脸色一暗，抬手用力抓住黄少天攥紧他衣领的手腕，“没有谁离了谁会活不下去，我也好，张佳乐也好，都是一样的。如果可以，我当然也想就这么一直陪在他身边，没有人比我更想，但我已经失去跟他一起并肩作战的资格了，这样的我即使待在他身边也没有任何意义——你一定要我把话说的这么浅显明白吗？”还未痊愈的伤口随着孙哲平的动作而裂开，鲜血染红了绷带，顺着手臂滑落。
喻文州上前拍了拍黄少天的肩膀，轻声道：“够了，少天。”
黄少天从那个时候就明白了，有一些事，是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的啊。
“少天。”他听见张佳乐的声音，闷闷的，透着浓厚的绝望，“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找他，我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还可不可以保持理智就这么离开，所以……能不能帮帮我？我只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重新认识他，即使只能隔着不近也不远的距离，但只要能像普通的友人那样说上话就行……”
——张佳乐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可是他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强啊，孙哲平。
就像当初黄少天对于孙哲平的离开无能为力，他明白，这一次他也同样无法阻止张佳乐。
黄少天上前用力握住张佳乐的肩膀，他直视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一字一顿地开口：“虽然我并不赞成你跟现在的他有过多牵扯，可谁让你是我的兄弟呢？兄弟的请求我堂堂剑圣还有不答应的道理？我会去拜托文州让他尽快帮你想到好的办法，给我一点时间。”
008.
春日午后的暖阳夹杂着澄澈而透明的味道，温柔地洒下一片细碎的光影。远处时不时有阵阵清风吹来，微微扬起轻薄的素白色纱帘，带来淡淡花香。浴室的门被轻轻打开，出来的人只是简单地穿了一条黑色的紧身内裤，还未完全擦干的水珠顺着线条分明的肌肉滑过，散发出雄性独有的致命吸引力。
孙哲平单手拿着干净的白色浴巾随意擦拭着，目光却是被那个半躺在床上手捧着一本厚重的书正笑得一脸春风荡漾的人所吸引。他整个人都沐浴在恰好落进房间的阳光之下，柔和的光线勾勒出他俊朗的脸庞，而他嘴角绽开的笑容如同朝阳般温暖，让孙哲平不自觉地也跟着微微一笑：“看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无聊的时候在图书馆借的，叫《龙族心理学》。”张佳乐的语调轻松跳跃，带着好听的上扬的尾音，“里面细致分析了许多龙类以及混血种的思考方式，并将此与人类进行横向的对比，解释一些我们所不能理解的行为，哦，里面还有许多专门为混血种设计的小测试，从混血种的角度深层次的剖析个人心理，挺有趣的，就好像这几个单调的选项就能把一切连你自己也不明白的行为心理都解释清楚一样。”
“那你觉得准吗？”
“相信的话自然就准咯，虽说我不怎么相信就是了。”
“既然这样，那就把这本书还回去，换一本。”
“诶诶，我这不是无聊想看着玩吗，再说这里面的问题很有趣啊，你要不要试一试？”
“可以。”孙哲平将浴巾挂在椅背上，从床上拿起干净的衣物，边穿衣服边同张佳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原本懒洋洋躺在床上的人却像是忽然来了兴趣，他兴致勃勃地坐起身，随手翻了两页，然后冲孙哲平故弄玄虚地眨眨眼：“那就这个吧，测试你的爱情观哦，请问，你觉得注定会相爱的两个人，是像两条相交的线好，还是像两条平行线好？”
“相交。”孙哲平几乎只思考了一秒，答案就脱口而出。
“诶？为什么？”
“既然注定相爱，那么也就注定会相遇。”
“噗，你当这是脑筋急转弯啊？”张佳乐仰头大笑。
“那你呢，你的选择是是什么？”
“我啊……”沉吟片刻，张佳乐慢慢合上那本书，然后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秘密。”他动作轻盈地从床上一跃而下，然后冲孙哲平挑了挑眉毛，“我去图书馆还书啦，看书打发时间果然还是太无聊了，过会儿不如去找少天和文州斗地主好了。”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孙哲平身侧，尽量保持目光直视前方，在关上宿舍房门的那一刻，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迈开步子落荒而逃，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张佳乐微微睁开双眼，望向镜子中的自己。苍白的面容冷毅清俊，比起那个时候的稚气未脱，现在的他更有自信以一种更为平静的口吻问出这个本不应该存在那本书上的问题。或许那个时候的自己只是一时兴起想要问着玩玩，看看孙哲平会给出个什么样的答案，所以才会瞎扯测什么爱情观，拙劣的演技连他自己也不想吐槽。
他轻轻撩起已经有些偏长的刘海，露出额角那道细长的伤疤。
这道疤是在那场悲剧中留下的。
那个夜晚实在太过血腥与疯狂，那是他第一次品尝到绝望的滋味，那样鲜明。他痛苦地倒在血泊中，眼睁睁地看着孙哲平一个人苦苦挣扎着战斗着，看着死侍将利爪刺穿孙哲平的双手，滚烫的血液洒满脸颊，而他只能无助地咆哮，声嘶力竭。
张佳乐甚至想过，自己会就这样死去，带着屈辱与不甘饮恨。
然而上帝终究还是眷顾他，让他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和孙哲平一起。
只要我们都还活着，那就很好。
原本张佳乐是这么以为的，直到孙哲平告诉他，他要离开。
离开卡塞尔学院，离开龙族的世界，离开张佳乐。
于是事实证明，这的确就是孙哲平最终会做出的选择。
所以他们才会在相交到同一点后，再次分开。
“我们已经在一起度过了最美好的时光，这是不会变的，所以那些记忆有或者没有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因为我知道它在那里，它曾经发生。”
残忍到决绝。
张佳乐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衣着，然后将目光移向桌子上那张通知书。
——那你呢，你的选择是是什么？
寒气从指尖蔓延，胸口生硬得疼。
记忆里的那个冬天真冷啊，冷到张佳乐以为那场雪永远不会融化，春天永远不会来临，就像他当初坚定地认为他们永远不会分开。
——我啊，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平行线。
张佳乐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好看的桃花眼中流转着金色的光华。
——即使生命中有大段的时光只能独自前行，即使注定相爱却偏偏无法相遇，他们也能慢慢地靠近，最终将生命的轨迹重合在一起，像齿轮般紧紧啮合。
——再也，再也，不会分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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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突然觉得闺蜜组其实很萌啊？【捂脸】
